美攻粉丝

喜欢泥塑攻整肃受
一攻一受神圣婚姻左右固定

露米 | Bad Timing

by奶油

国家人米的意识进入某个普设世界的短打



伊万·布拉金斯基病重后近乎失明。


一个冬日。他久违地清晨即起,在唯一的仆人帮助下梳洗完毕,面向镜子。镜中只剩模糊的灰色轮廓,这双眼睛,已经连镜子的远近都无法判断了。


“今天天气好吗?”他问仆人。


“下了一夜的雪,”仆人说。“雪终于晴了,是个很好的天气。”


伊万转向印象中窗户的方位,眼中漏进模糊的光线。他笑了。


“真好啊。我也想出去看看呢。”


“您要去广场转转吗?我去准备车子。可能需要您等一会儿,车库前的雪还未清掉。”


伊万听着仆人的脚步声远去。他抬起手,缓轻轻抚过脖颈和手腕上的伤疤。


/


阿尔弗雷德疲倦地醒来:感觉很奇怪,仿佛灵魂懒散出走,只被肉体挂住一小部分。彻夜工作的加班族或许熟悉这种体会,但阿尔弗雷德身为国力昂扬的国家意识体,本应时刻精神饱满、无处发泄。


他揉揉胀痛的眼睛,发现自己趴在堆满文件的办公桌上。文件的内容有些陌生,仔细一看,办公桌的陈设也和记忆中微妙地不同。


在做梦吗?


他抓过埋在文件纸中的眼镜戴上,眨了眨眼。房间清晰起来,阿尔弗雷德似乎知道,这里是他的家。


他的手伸进口袋,掏出一本驾照。毫无疑问,这是人类才会有的东西。


多半是什么清醒梦吧。意识到这点的阿尔弗雷德不着急了。他推开那些文件——可不想在梦里也继续工作,双手插袋在家中逛逛,吃了冰橙汁和烤吐司填饱肚子。


那通俄罗斯的来电,是在他咯吱咯吱嚼着吐司边时打来的。


/


手机上闪烁着一个陌生号码,接起后的声音却很熟悉。即使被远隔重洋的杂音模糊,阿尔弗雷德也绝不会错认声音的主人——从孽缘的意义上来讲,说伊万是他最重要的人也不为过。


“……医生,”伊万的声音很轻快,“莫斯科下了雪,天气很好呢。我觉得药物的影响好像减轻了。”


后缀是“医生”,前面是个加父称的俄国名字。打错电话了,阿尔弗雷德敏锐地意识到。


挂断电话或说明原委的冲动只持续了一秒,取而代之的是,阿尔弗雷德心中升起好奇:对这个世界的、“普通”的伊万的好奇。


害怕暴露,他含混地应了声,听伊万继续说下去。


“我谨遵医嘱,准备度过一个愉快的早晨。医生?您在听吗?”


阿尔弗雷德含了一口水,又嘟哝出几个表示肯定的音节。电话那端静了片刻。


“今天之后,我可能就不需要治疗了……我会让仆人去办手续。一直以来受您照顾了。”


身体好转了吗?虽然不知道这家伙得了什么病,他也想单纯地为伊万感到高兴。


但下一刻,那带着笑意的声音再次响起:


“现在,说话声音稍微大些,喉咙就会涌出血。早上刷牙的时候,嘴里也满是血腥味。就连下雪的事也是仆人告诉我的……早上起来,我已经完全看不见了。”


阿尔弗雷德静静地听着。


“很好笑吧?之前自杀未遂的时候,还以为是上天想让我活着。可是,身体的转变就算瞎了也知道,这样下去,我只能慢慢腐烂在床上,让仆人捏着鼻子收走我丑陋的遗体了。


“今天天气很好。所以我决定去死。既然一样都是化作骨灰,或迟或早都没有区别。


“一小时前,我反锁了房门,在屋子里淋了酒,用火柴点燃了窗帘。呐,听到了吗?小小的、燃烧的声音……火势很快就会烧到这个房间里来吧。


“时间不多了。你还在听吗,阿尔弗雷德。”


/


阿尔弗雷德深吸一口气,握着手机走到窗边。


他拉开窗帘。脏丝绒似的夜幕下,被风卷裹的细雪搅碎了城市的华灯。远处,红绿相间的灯牌模糊地闪耀。他才想起今天是24日,明天就是圣诞节了。


他曲起指节,放在唇边用力咬了一下。一点都不痛。


这个不知何时结束的清醒梦,却与记忆何其相似。


这个世界里的阿尔弗雷德,和伊万是什么关系呢?


心底涌起湿润的感情,他几乎喘不过气来。


既然是梦,那么现实中说不出口的话,现在说或许没关系吧?


阿尔弗雷德睁开酸涩的双眼,在晦暗的窗上看到自己模糊的身影。


“下雪了。”


“阿尔弗那里也是?”


“是会让街道湿漉漉的讨厌的小雪啊。这种天气,即使有想看的电影也懒得出门。”


伊万又笑起来,声音夹着咳嗽。


“你也有懒得做什么的时候?”


“偶尔偷个懒吧,既然是难得的圣诞节。……伊万。圣诞节,你打算做什么?”


“我吗?我还没想好。阿尔弗有什么安排?这个难得的日子,倒不如忏悔吧?圣母和圣子都看着呢。”


“我可不记得我做过什么应该忏悔的事啊。但要是你想忏悔,我会陪你去的。”


通话中,杂音越来越大。阿尔弗雷德控制不住地想象着,此刻撑着柜子站直,微笑着拿着话筒的伊万,裹着皮手套的纤细指尖一圈圈缠着电话线。他身后是鲜红的火舌、呛人的浓烟。声音逐渐微弱,犹如到极限的弓弦猛地绷断。


结束了。忙音空洞地重复。


阿尔弗雷德还有想说的话,可伊万已经听不到了。


/


——至少,这次不是因为自己——


/


仿佛梦见高空坠落,阿尔弗雷德猛地惊醒。


他依旧趴在满是文件的宽大办公桌上,脸上是纸张压出的红印。阿尔弗雷德抓起眼镜戴上,被熟悉陈设包围的感受让他稍稍放心。


为了确认,阿尔弗雷德又咬了自己一口。进来拿文件的下属惊异地看他,笑道:


“您还真的,总是这么有精神啊……”


“当然,因为是英雄嘛!”阿尔弗雷德也笑着站起来,“帮我接通伊万的电话。”


约半刻钟后,伊万的声音才在话筒中响起。阿尔弗雷德开门见山:


“你诅咒我了吗?”


“咦?没有哦。要现在做吗?这样,下次我烤饼干到中途的时候你就不会打来烦我了。”


“真的没有啊……”


听阿尔弗若有所思,伊万多问一句:


“发生什么了吗?”


“啊、也没什么。”


电话中有轻微的杂音。是雪吗?还是烤饼干的炉火?不知为何,阿尔弗雷德不太想这么轻易挂断电话。他深吸一口气,挠了挠头。


“……祝你圣诞快乐。”他说。


那端的伊万轻轻笑了起来。


“这话该是什么意思呢?”


“我说你啊,性格还真不好。就不能也祝我圣诞快乐吗?”


伊万的笑声再次传来,然后直接挂断了电话。



FIN.


评论(3)
热度(199)
  1. 共13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美攻粉丝 | Powered by LOFTER